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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關起房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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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關起房門

二人來到樓下的時候, 剛過飯點,一樓大堂中只有零星的幾張桌子上還有人慢悠悠的說著話。

樓梯口近旁的桌子處, 虎子幾人便正坐在那,浣溯溪和安在桌前坐下,方一坐下浣溯溪便聞著一股酸臭味,她一皺眉臨時改了方位,挨到安的身側,兩人擠坐在一張椅子上。

珊瑚見狀連忙起身道:“小姐,你坐我這,我站著就是了。”

浣溯溪留意到珊瑚起身時不自然的神色,和略有些踉蹌的身形, 就知道浣頌一定沒對其留手,相比現在死狗一般趴在桌上的虎子,珊瑚這第一天還能這般,已是相當不錯了。

還沒等浣溯溪拒絕,安接話道:“珊瑚沒事的, 溯溪今日有些粘人, 我不介意的。”

“……“

浣溯溪微微有些楞神, 她?粘人?

眼見浣頌和虎子也聞言看向她, 那眼裏明晃晃等著她回話,浣溯溪咳嗽了一聲,轉移話題道:“你這一身的汗也不知道去洗洗, 這味道都快餿了。”

虎子哀叫一聲, 嘟嘴道:“姐,你是不知道, 老頌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, 我平日裏也沒得罪他啊, 這下手一點情面都不給,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哪禁得起折騰,我是一點力氣都沒了,別說洗身子了,我連這樓梯我都上不去。”

“就你矯情,怎麽不見珊瑚喊累,人家一個小姑娘,這會兒還知道給我讓座,就你成天膈應我,趕緊上去洗洗,洗好了下來吃飯。”浣溯溪有些嫌棄的屈指叩了叩桌子。

虎子還在那嘟嘟囔囔的賴著不走,浣溯溪一挑眉,順勢向後靠了靠,頗有深意的說道:“我這趟來事辦的差不多了,眼見著過幾日我們就能回去了,我近來覺著珊瑚真是越看越好,這回去之後,那麽多事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,是該分出去一些了。“

這話一出,珊瑚有些詫異的看向浣溯溪,虎子則皺眉回過味來了,蹭一下從椅子上直起身,那臉上還留著清晰的紅印,嚷道:“我這就去洗,我這就去洗,姐我懂你意思,以後說什麽是什麽,你指哪我打哪,我們還和以前一樣。”

眼見著虎子手腳並用的回了二樓,浣溯溪得意的輕笑了一聲,看著另一邊欲言又止的珊瑚,她擺手叫小二過來,口中說道:“我說話算話,回去之後正是用人之際,我身邊信得過的人不多,到時人人都得身兼數職,你可得有準備,當時可別怪我沒提前打招呼。”

珊瑚興奮的一雙眼忽閃忽閃的,方才的疲態一掃而光,浣溯溪不禁感慨,虎子那小崽子要有人家一半上進心就好了。

正這麽想著,浣溯溪一側臉,就見安皺眉看著自己,那樣子看著有些生氣。

“怎麽了?”浣溯溪有些疑惑的問道,對上今天的安她莫名的有些心虛。

安扶著浣溯溪的腰不讓其回避,挨近身子在浣溯溪耳邊嚴肅的問道:“珊瑚好還是我好?”

她倆本來就擠在一張椅子上,這下更是貼在一塊,這姿勢著實過於暧·昧了,浣溯溪目光慌亂的劃過周遭,好在他們這位置偏,這會兒又沒什麽人倒是未曾被人註意。

而桌子的另外兩邊,浣頌突然抽出手邊的長刀開始細細擦拭,而珊瑚端著手中的茶杯低頭小口小口的喝著,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
兩人回避的這般明顯,浣溯溪心中尷尬越甚,而那頭應她傳喚正往這走的小二,眼見就要轉過樓梯口了,浣溯溪一把抓下安的手牢牢反扣住,寬大的衣袖垂下遮去兩人的小動作。

她肩碰著肩,紅臉討饒道:“自然是你最好了。”

說完怕安不信,浣溯溪衣袖下的手,手指輕巧的繞著安的手縫虛蹭著,處處透著討好的意味。

“幾位客官有什麽吩咐?”小二彎腰來到幾人桌前,並沒有瞧見方才浣溯溪二人的動作。

浣溯溪擡眼看安,發現安垂著頭倒是沒有再質問什麽,只是她能感覺到,衣袖下對方的手指跟著自己的動作輕輕劃動著,那面上也沒了方才的不滿,而是帶著淺淺的歡欣和滿足。

雖說平日裏是敏感了些,哄起來卻也格外的容易,浣溯溪忍不住柔下目光,笑意悄悄的爬上了她的嘴角。

“咳,隨便做幾個菜,再上壺茶。”看著站在浣溯溪身旁,還傻楞楞等回覆的小二,浣頌開了口,不然他們這午飯當真是吃不上了。

聽到浣頌的聲音,浣溯溪也知道自己失態了,不好意思的端起茶杯遮掩了一下,倒是沒抽回被安抓著的手,轉移話題道:“嚴聞呢?今日還未曾見過。”

“知道王老已經到京後,他便前去拜訪了,還未曾回來。”浣頌應聲道。

浣溯溪點點頭,她對於嚴聞的事並沒有太大興趣,聽過便作罷了,看著浣頌將長刀收回劍鞘中,她饒有興致的說道:“你可知你這手中的刀為何人所鑄?”

浣頌:“想來是位手藝極佳的師傅,我雖然對此了解不多,但是也知道能達到這水準,這世上不出百人。”

浣溯溪挑眉,有些好笑,支著下巴故作訝然的說道:“這刀居然這般厲害。”

浣頌有些愛惜的用手撫過刀鞘,接話道:“這刀看得出傾註了鑄刀者諸多心血,若是有機會我也想拜訪一下這位。”

浣溯溪連連點頭,然後說道:“這簡單啊,明日我帶你一道去找林浦就是了,他要是知道你對他評價如此之高,一定也很意外。”

浣頌聞言身子一僵,不確定的問道:“小姐的意思是?”

“哦,忘了和你說,這刀是林浦親手打的,錢我已經給過了,你日後便可心無芥蒂的使用了。”浣溯溪笑瞇瞇的說道,一臉單純的觀察著浣頌的反應。

浣頌皺眉看了那刀一會兒,半晌默默的將手收了回來,別扭的說道:“這刀,細看之下,也……”

浣頌面色古怪的從嘴裏憋出一句話,說到一半卻又欲言又止。

浣溯溪饒有興致的追問道:“也什麽?”

這段時間以來,林浦和浣頌兩人間隱秘的較勁算是她這段時間來的頗感興趣之事,每次瞧著都讓人覺著怪有意思。

浣頌的眼裏掙紮之色浮現,最後低不可聞的說了句:“依舊不錯。”

浣溯溪莞爾,他看得出浣頌在知道這刀是林浦所鑄後,便想收回對其的誇讚之詞,但也許是出於某種習武之人的講究,他又說不出詆毀這刀的話,這才這般糾結。

原本浣溯溪還想調笑幾句,身後卻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,虎子一溜煙回到桌前打斷了兩人的對話。

看著虎子的發梢鬢角處的水漬浣溯溪就知道,這貨八成胡亂打理了一番就跑回來了,好在這天氣雖然轉涼倒不至於寒冷,她也沒了揪著虎子不放的意思。

倒是另一邊的珊瑚自懷中摸出一塊絹帕遞向虎子,說道:“柳少爺,拿這擦擦吧,這天氣要小心別著涼了。”

虎子原本大咧咧的坐姿頓時端正了幾分,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珊瑚的帕子,幹巴巴的來了句:“謝謝啊。”

珊瑚搖搖頭,面上看不出異樣,浣溯溪眨眼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一會兒,悄聲向安問道:“安,你有沒有看出什麽?”

安聞言擡起頭,不明白浣溯溪的話是什麽意思,但是對方這樣和她說話,她也有樣學樣,壓低了聲音和浣溯溪咬耳朵:“我不明白溯溪的意思,看什麽?”

浣溯溪有些沒勁的撇了撇嘴,她都忘了安一直獨自生活,又哪裏懂得男女情愛之事,看人也不會像她這般肆意猜測。

像是不滿浣溯溪沒了下文,安追問道:“溯溪,什麽?”

安說話的時候湊得近,呵出的氣觸在浣溯溪的耳後,讓她不自然的縮了縮肩膀,她不知該怎麽解釋,隨口道:“我覺著虎子對珊瑚有些不一樣。”

“不一樣?怎麽不一樣,他很喜歡珊瑚啊,就和我喜歡溯溪一樣,不過比不上我,我的喜歡比他多很多。”安看了看虎子,疑惑的問道。

果然,在安看來感情大抵會被粗略的分成討厭和喜歡兩大類,浣溯溪無奈的點了點頭,正想回話,就見對面的浣頌正看著她倆,見浣溯溪發現,他才不緊不慢的移開目光,那眼神怎麽看都富有深意。

浣溯溪心頭一突,她怎麽忘了浣頌是習武之人,耳目要比常人好得多,別人聽不見她和安之間的悄悄話,浣頌卻能一清二楚,回想方才安說的話,未免有些引人遐想,她不由久違的面上一臊。

“安,這些話,晚些我再與你說,以後再不可這般說出來。”浣溯溪對著安小聲叮囑道,目光不時落在浣頌的面上。

“什麽話,說我喜歡溯溪的話嗎?為什麽?”安有些不滿的看著浣溯溪,心裏有些受傷。

浣溯溪張了張嘴,看了眼對面的浣頌,一番心理鬥爭後,她握著安的手,紅臉道:“這話你說給我一人聽就好,我不想旁人聽見,以後關起房門,你想如何說都行。”

說完這話,浣溯溪的餘光中看見浣頌難得露出一個微笑,放下手中的茶杯,開口道:“我觀小姐今日氣色不好,不如我讓小二將菜送去二位房內,小姐也好關起房門好好休息一番。”

浣頌的話裏調侃的意味十足,浣溯溪頓時明白,這人是在報覆方才自己拿林浦的事打趣他,她也一挑眉笑著說道:“明日我見林護衛的時候,定然將你對他的推崇和敬佩之意,原原本本,毫無保留的轉述與他。”

浣頌面上的笑容一僵,兩人之間突然彌漫起一股針鋒相對的意味,另一邊的當事人安卻毫無所覺,她為浣溯溪方才的回答感到開心,雙手托腮笑瞇瞇的輕聲哼著小調。

而這時,一陣碰撞聲在耳邊響起,眾人循聲望去,發現方才提及的嚴聞從外頭回來,和正端菜過來的小二撞了個正著。

他和小二拉扯了幾句,註意到了樓梯邊的眾人,眼神尷尬的閃躲了一下,然後點了點頭便匆匆的上了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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